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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辛苦不寻常

面向21世纪课程教材研究征文
2000-02-16 来源:光明日报 高等教育出版社 赵友三 我有话说

1994年底1995年初,原国家教委决定在新世纪到来之际,大力推动高等学校的教学内容和课程体系改革,同时加强教材建设,在2000年前后出版约一千种“高等教育面向21世纪课程”教材。其中“重中之重”之一,就是《中国文学史》。它既是“面向21世纪课程改革”项目,又是“九五”国家级重点教材,又是“九五”国家教委重点教材。

“中国文学史”是各类高校中文专业最重要的必修课之一,大部分学校都是每周四学时,开两年。影响较大的教材,建国以前有郑振铎《插图本中国文学史》和刘大杰《中国文学发展史》;建国以后则有60年代的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的《中国文学史》和游国恩等先生主编的《中国文学史》。后面这两种著作体现了当时文学史研究的最高成就,几乎占领了全国高校中文系教材的全部阵地,以至于直到今天还有不少学校在用。但是它们毕竟是三四十年前的著作,已不太适应新的教学需要,在观念和体系上都有待更新;近年来文学史研究有许多新的成果,也应当加以梳理、总结和反映。

经过国家教委高教司和高教社的反复磋商,最终决定聘请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袁行霈先生担任本书主编,袁先生慨然允诺。1995年6月,在三方会商中,袁先生谈了他对编写工作的一些具体想法。他提出了“守正出新”的编写方针,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实事求是的态度,吸收国内外新的优秀科研成果,又要大胆创新,将文学当作文学而不是社会学来研究,突出文学史本身的发展轨迹的探讨,要编写出一部高质量的,能像“游国恩本”和“科学院本”适应当时时代需要一样,适合当代教学需要的好教材。

与高教社其他“面向21世纪课程教材”一样,《中国文学史》采用了合于世界书业潮流的“国际流行本”,而且对版式作了特别设计,稍稍突破了教材版式“节省、实用”的原则,以“疏朗大方”为鹄的,行距、天地头、切口都留得稍多,使此书在外观上更具雍容气度。

袁行霈先生介绍了蕴涵于本书中的一种新的文学史分期意见,即“三古七段”说:上古期,分先秦、秦汉两段;中古期,分魏晋至唐中叶、唐中叶至南宋末、元初至明中叶三段;近古期,分明中叶至鸦片战争、鸦片战争至五四运动两段。这主要是着眼于文学本身的发展变化,体现文学史发展所呈现的阶段性,而不单纯依朝代来给文学史分期。但是在实际编写中,基本上又是按朝代安排史料,这主要是为了照顾习惯,便于操作。袁行霈先生把这种处理方式称为“三古七段双视角”。

作为本书的责任编辑之一,我有幸先沾雨露,通读了本书的第一卷、第三卷、第四卷,虽力有不逮,也略窥堂奥,认为与此前多种中国文学史著作相比,本书在编写体例上至少有如下几点优长:

一、每一章之后附有大容量的注释,凡不便于在正文中出现的文字都包罗了进来;它们或注明出处,或笺释背景,或考镜源流,或搜罗异说,或攻乎异端,给读者提供了极大的方便,也能使初学者开阔视野,体会到前人的治学门径。

二、每一卷之后附有文学史大事年表和研修书目。前者能方便读者查考和比较,并使读者对历代作家和作品的时间线索有一个感性的明晰认识;后者能为读者指示治学方向,提供进一步研究的线索。

三、另一个就是上文已经提到的“三古七段说”。长期以来,由于受庸俗社会学影响,文学史被当作历史学的附庸,文学作品总是只被看作当时社会生活的反映,而忽视了它本身在文学样式发展链条中的存在理据。这个表现之一,就是文学史分期总是依据王朝更替的分期,文学自身发展的阶段性线索被抹杀了。本书取“三古七段说”和朝代分期双视角,这种划分说来简单,实际上反映了文学视角的一种转变,它比散见于本书各章的引进新观点、采用新材料等等出新之处(要是一一罗列这些,可以写成很长的文章),有更大的意义。因为后者多是具体而微的较小改进,虽然也有识见和搜罗的难度,但是一般从事新编文学史的人们都多少能做到,而前者是观念的转变,这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了,甚至,读者们也未必都能理解其中的革命性转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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